走下火车,手里提着皮箱,我的心一片迷茫.空当当的站台上一个人也没有,火车在我的身后已经开走了.我只好费力地提着皮箱向前走去.走出站台,只见两个一男一女山里人向我走来.那个男的问:"你就是大嫂吧?""你们是:?""我是大弟呀.这是三妹,是妈让我们来接你的.咱们走吧."说完,便接过我的皮箱,向前走去.只见前面停了个滑竿.说是滑竿,却只是两根竹杆,中间绑了个小竹椅.他们便招呼我上滑竿.我推辞了半天,坚持要自己走,于是他们抬着空滑竿,上面放着我的皮箱,我在旁边走.我穿了双白色的高跟凉鞋,不便走山路.但我以为没多远就会到了,可是却一直不到.渐渐的我走不动了.在他们的坚持下,把皮箱放在了小竹椅的下面,我坐上了滑竿.只见大弟先在后面抬起滑竿放在肩上,三妹在前面再抬起放在肩上,便向前走去.我的个子大概在一米七左右,腿偏长,脚便无法搁在竹椅的脚踏上,只好悬在半空,不时地碰到三妹的腰.由于旅途的劳累我渐渐的睡着了.依希觉的他们歇息过一两次,刚开始我是朝前坐的,后来又朝后了,是在下山路上,后来又朝前了.醒来时候已经是午后了.我才发现我的脚就放在三妹的低下的头上,只听见大弟在后面喘着气说,"嫂子,你醒了?就要到了."我试图要下来,但他们坚持不让.我坐在上面,高高在上,心里有种莫名的惬意.就这样又走了几个小时.只见前面的路上立着位老婆婆.到了跟前,滑竿停了下来.三妹先把滑竿从肩上放了下来,我顺势站了起来,走出了滑竿.三妹指着老婆婆跟我说:"这是妈."我第一次见我的婆婆,不由地想起了他,眼泪顺着脸颊开始流了下来.一边颤抖地叫了声妈.婆婆也哭了,抱着我,用手拍我的背.后来在大家的劝说下,大家才止住了泪.只见婆婆的背后还站着个姑娘,背有点驼,这才是二妹.于是大家往家里走去.
我坚持让婆婆上滑竿,婆婆却不肯,说让二妹背她就好了.只见二妹背过身蹲在了地上,背上是个背架,婆婆就坐在那背架上,二妹站起身开始向前走.我也只好又坐上了滑竿,跟着二妹向家去.原来婆婆的腿不好,出门就只好坐背架,由二妹背着.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家.这是一个有着几间草屋的大院.由于怕潮,房屋都建在离地一尺多的柱子上.我下了滑竿,门口立了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,我猜测他就是我的公公了.我喊了声爸爸.公公努力地想朝我笑,却始终笑不出来.我也无语.大家都有些默默的.毕竟我的到来,让大家不能不想起那个人来.晚饭很简单,就是芋头.旁边还有几片腊肉,看的出是特意给我准备的.我坚持不肯吃,婆婆便说,那就给小四留的吧.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四弟.我正要问,就听见大门吱的一声,进来个柴剁,下面是个小孩.小孩卸了柴,正要洗脸,一扭头看见了我,怔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.我的长发顺着飘在肩上,穿了件红衬衣,一条白色的长裤,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.我的个子使我的曲线不可遏制的露了出来.我知道我的气质在这山里是找不到的.四弟就这样一直盯着我.这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.婆婆拉过他的手忙着给我介绍,只见四弟结结巴巴的喊了声:"嫂子".这就是这家的全部了.晚上,我独自躺在床上,往事一下子涌了上来.
那时我从大学毕业后,分到了一家报馆做记者.在一次军营采访中,我认识了他.后来我们在互相的通信中了解了对方.他并没有文化基础,但他的刻苦勤奋吸引了我.他跟身边的那些奶油小生截然不同,他的身上永远有股男人的味道吸引着我.不可否认,我爱上了他.我的家庭条件优越,他的家却在大山里.那次他探亲回家,我决定跟他一快回家,见见未来的婆婆.下了火车,我已经做好了要爬山的准备了.但他却一点也不想让我走路.他把身后的背包带紧了紧,然后蹲在了地上,回头对我说,来,坐上来吧,我的公主.我抬腿跨在了他的肩膀上,屁股就坐在他身后的背包上.我俏皮地用手揪着他的耳朵,两只脚在他的眼前晃来晃荡去.我这样坐着的确很舒服,但我看的出他很累.背包带深深地勒在了他的肩膀上,而他的喘息声就在我的膝盖前.后来我们在一片平地上休息.
我们并肩坐在地上,身前身后是一大片的油菜花.蝴蝶在身边自由的飞着.我陶醉了,渐渐地躺了下去.顺势楼住了他的脖子......突然,我"啊"的一声尖叫,原来一条蛇咬到了我的脚.他飞快地用手帕绑住我的脚腕,然后脱去我的鞋袜,用嘴开始给我吸毒.他的样子我很感动,但我还是觉得有了些头晕恶心.看来家是不能回了,他又背起我向车站赶去.两天后,一个电话,我不得不赶回我的城市.我始终没见到我的公婆.我想他一定跟他的家里说到我了.后来他去了云南,再后来的越战中,他走了,永远的走了,离我而走了. 内容来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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